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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83 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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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83 章

才剛脫離泥罐的章魚,沒隔幾秒,又重新回到了它溫暖的巢穴。它將自己粗壯的腕足,蠻橫地擠進狹隘的罐口,恍若它們天生就該合為一體。

吃力地要往床下爬的女仆,被身後的主人抓住腳踝,順著他的方向拖了回去。

是氣定神閑的垂釣者,有條不紊地回收著他捕撈到的豚魚。然後恃有兇器,毫不謙和地捅開一條通道。直叫二人底下的床板變作料理的水臺,軟柔的被褥化成托舉的棧板。

長時間的運動,使男人額頭蒙了點薄汗。

女仆糊滿濕漬的脊背,承受著他密實的軀幹。壓垮她不堪一擊的脊梁的同時,恣肆地埋進更深處,予以淩厲地鞭笞。

女仆往時喜愛的黑色長發、對象偏女性化等構成要素,現今一股腦地鋪開來,糊住她的眼睛、灌進她的吐息,擠入她的身體,凡此種種,只叫她驚懼和害怕。

白晝尚長,夜盡有時,然夜幕降臨,也終止不了這場行刑。

揍敵客家族的長子紗線般細長的黑發垂落,通體烏沈沈的,鋪灑女仆光潔的肩口,輕得稍微呵一口氣就能吹走,重得下女止不住地發顫,連瞳孔的焦點也渙散。

是自帶毒腺的游獵蜘蛛,擅用自己的口器,揮舞健壯的螯肢,紡織出密密層層的網罩,緊緊地縛住一不留神就要從他掌心裏飛走的蝴蝶。

當夜,世初淳燒到了四十度,被在房間裏看顧女兒病情的織田作之助送到了醫院。

人打完點滴,天明了才被父親抱回了家。

腦域為了保護宿主的身心健康,消抹掉了她當天的大部分記憶。是將少女的印象一口氣刪除到了織田作之助出門前,撫摸著她臉頰的場景。

燒得迷迷瞪瞪的世初淳,忘記了自己曾經接到過一張價值一億戒尼的照片,忘記了自己給來訪的阪口先生造成了心靈一擊,忘記了喝醉酒爬錯窗的中原中也違背的倫理。

在她的記憶裏,織田作之助剛出門,就回來了。她睡了一覺,就第二天了。這糟心的時間總是過得忽慢忽快,不講道理。

同樣忘記了全部經過的,還有宿醉剛醒,頭痛欲裂的羊組織首領。

退燒了的女生,滑動手機屏幕解鎖。

她看到備忘錄裏多出來的一系列有關中原中也的要求。一看今天的日期,正好對上了約會的周六日。

她從床上翻下來,為忽然上線的緊急事態做著準備。

世初淳快速地刷牙洗臉,更換好出行的衣裳,指頭在手機屏幕輕點了幾個鍵,撥打電話。通話對象是她為織田作之助挑選的孩子,她未來的親屬。

“中也,你有時間嗎?”

把之前的事忘了個精光的羊組織首領,正在思考自己昨天究竟幹了些什麽。

他接到了來自戀人的電話,兜頭從椅子上摔下來,唯獨手機還高舉著,舍不得摔。

回應她的聲線,情緒激奮,“有的!”

“那個,”女生的聲音通過無線電傳來,摻著點電子設備措置過的特有的失真。和她本人相似,給人造成一種若即若離的隔絕感,“聽起來可能有點奇怪,但是,要約會嗎?中也。”

日暖風和,跍倒一排排水生的禾草。泛著金光粲然的湖澤,輝映出它們頂部掛著蓬亂的蘆花。

織田作之助不曉得自己看顧的小棉襖,是件漏風的。外面嚴實,裏邊破洞。這病剛好,就跑出去給他找兒子。

就是她心裏想的兒子,和中原中也心裏想的兒子,不大一樣。

羊組織首領翻出箱籠裏的衣服,在大批黑灰色裏,挑選出最打眼的紅綠配色。

他認定這配對的顏色,和他大膽直白的戀人一樣,光看著,就令人心肝一顫。

中原中也顫沒顫,世初淳不明曉。

她看到穿著紅秋褲的赭發少年,倒是真真切切地顫了下。這喜慶洋洋的配色,還怪親切的。

女生跟著中原中也打游戲,定輸贏。帶著他買外套、衛衣、褲子。她問他喜歡什麽電影,依照他感興趣的片子,購買了電影票,搭配酷薯、爆米花,坐在電影院裏。

他們觀看的影片是一部懸疑劇。根據幾百年前遺傳下來的雜篇制作而出。

為了不弄臟手,世初淳戴起了一次性手套。她詢問夥伴是否需要,被拒絕了。

電影內容由一個重組家庭展開。開篇講述身為姐姐的女主人公,為了緩和家庭關系,帶著她的繼弟去觀賞歌劇,卻無意間發現了弟弟對她的心思。

哇哦。世初淳嘎巴嘎巴地嚼膨化食品。

她對潑頭倒下來的狗血,接受良好。應當說,世初淳對虛擬作品大多數情節的接受程度極高。

甭說繼姐弟,親姐弟也不是個事。突破倫理道德的來回糾葛也很好品。只要男女雙方願意。

當然,不願意的話,走強制愛路線,也只是虛擬作品的組成因素而已。

其他非人類,獸人、觸手,克魯蘇的劇情,她也能看得下去。

當然,蟑螂與人,真的不可以。

對她而言,這確實是太禁忌了。

世初淳年少無知時,曾從風間副委員長的手裏,拿到一本粉紅外觀的本子。她翻開第一頁,就想為自己的兩顆眼球消毒。最好還是紫外線滅菌的那種。

女生不想回憶起蟑螂本子的內容,以她的層次,再修煉五百年也夠不著那麽高的覺悟。

電影演到了女主人公突破世俗的枷鎖,與繼弟蜂狂蝶亂。在一次幽會過後,撞見了鄰居的叔父被仇家追殺。

她幫助叔父逃脫,自己則身受重傷,被送去診療。她的導師乘著月色來探望她。

導師因弟子的傷勢而激憤,也為她的偷情而惱怒。

在那個師生之情是為不倫的年代,女主人公的老師在目睹了自己的學生與自己的親屬幹柴烈火,夜夜激情過後,大受刺激,向她大膽示愛。

他被自己不容於世的觀念訊問,遭受到眾人的非刑拷打。最後狠心殺死了自己心儀的弟子,把她埋在了自己親手栽培的鳶尾花下。

藍紫色的花卉淡雅而幽靜,正如他的學生從不向他投以多餘的眸光。

對外形象得體、儒雅的教授,對著學生的屍體,褪下了長久戴著的面具。他舉著火炬,將自己與這片開得蓊蓊郁郁的花叢一並點燃,恰似無時無刻不在燃燒著他的愛欲。

是鳶尾花的花語,象征著無望與悲傷。

隔壁座的小情侶們都看哭了。

眼見自己購買的影片,從家庭片轉為了動作片,從動作片拍到了文藝片。全程看下來的女生,扭著眉頭喝雪碧。心想,慘,太慘了。女主人公招誰惹誰了。

電影放映結束,零嘴也到了底。赭發少年掏爆米花,沒掏出來,拎出了戀人的手指。

女生剛要示意自己的小夥伴拿錯了的時候,就見原本也是怔然著的中原中也,張口含住了她的手指。

矯健的肌性.器官隔著一層薄薄的塑料膜,舔去了上頭沾著的爆米花細屑,是一個並不十分明顯的吞嚥動作。

受影片的熱烈所鼓動,少年的眼灼灼逼人,一錯不錯地盯著自己的心上人。

他發育良好的喉結上下滾動,似在吞咽著其他什麽。比如,內心日漸膨脹的慾望。

看不到就想要見,見到了就想去觸碰,碰著了,就想要碰得更多。

因為充分地啜飲過,知悉內裏的甜美滋味,所以每念一次,就會相應地滋長出郁茂的野望。

是要迫不及待地剝開那包裹在外層的糖衣,把自己一百二十分鐘意的甜點,嚼進嘴裏,吞進腹肚,與自己分分秒秒,寸步不離。

也不用這麽節儉的。狀況外的女生,在意的點根本不一。

“我不是針對你,只是我的潔癖不允許。”世初淳抽回自己的手,不好意思地朝眼神饑餓的小夥伴笑笑,“也不是潔癖,就是有一點點的,不喜歡身上沾到味道和液體。”

“你能明白嗎?中也。”

聞言,中原中也想到了什麽,收斂了饑火燒腸的神情。

他赧然地頷首,“那……”

赭發少年吱吱唔唔地表述,如何也做不得數。興之所至,怎麽能克制得住。

“我以後會盡量……在裏邊,不弄出來的。”

等會,你明白了什麽?留意到約會對象的臉紅滾滾的,世初淳伸手一探,“中也,你發燒了。著涼了嗎,有吃過藥?眼下會不會不舒服?”

該不是她傳染的吧,可她退燒了,也不具備傳染條件。

不曉得自己昨日充分地滿足了感染條件的女生,剛要帶中原中也去看醫生,餘光就瞥到有道熟悉的人影閃過。

她定睛一看,不正是素來對自己多加照料的阪口先生?

是在這裏交接任務麽?世初淳的動作止住了,便見阪口先生的樣子不大對勁。

情報員一瘸一拐地扶著墻壁,朝著某個安全出口的方向離去。

“中也,不好意思,我目前有事離開,沒辦法陪你去看醫生。你記得去醫院問診。”世初淳收拾好東西,速即追了出去,確認阪口先生的安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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